“薛定谔方程（Schrodinger equation）又称薛定谔波动方程（Schrodinger wave equation）在量子力学中，体系的状态不能用力学量（例如x）的值来确定，而是要用力学量的函数Ψ（xt），即波函数（又称概率幅，态函数）来确定……”
这就是一片银白的世界。
“天主教会用各种方式试图制止新教的传播。1545年召开了一次宗教会议，用了18年的时间，最后在特兰托制定天主教的新学说和新教会。信仰的原则重新加以定义，并同“因信称义”学说划清界限……”
象征着人类智慧的上万本精选书籍浮游在空中。看过的没看过的各在一旁。
“在传统上经济学领域被分为两个次领域。微观经济学研究家庭和企业如何作出决策，以及他们在某个市场上的相互交易。宏观经济学研究整体经济现象……”
每当打开一本书时其领域的代表人物便会出现，在自己领悟内容前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自己的观点。
“夫以四海之广，兆民之众，受制于一人，虽有绝伦之力，高世之智，莫不奔走而服役者，岂非以礼为之纪纲哉……”
这里没有所谓的休息，因为不会疲惫，有的只是填鸭般的学习生活。
“不久前，宙斯放逐了他的父亲克洛诺斯，推翻了古老的神衹族。普罗米修斯也出身于这个神衹族。现在，宙斯和他的儿子们是天上新的主宰……”
夕琢闭上眼睛，但没有用处，影像是直接传入脑中的。能做的反抗还有什么呢？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对方打去，也总会一如既往的打空。
呼叫也无应答，停止按钮也失效，如今的自己是在一个电子的牢房。
夕琢不止一次的询问自己为什么要加入这个惨无人道的实验，而且还是作为受试者。但老实说，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再来一次自己还会这样选择吧，夕琢恨着这样的自己，对知识有过度执念的自己。
想必自己的身体现在一定安详地躺在冷库里吧，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了。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？当初播下的种子如今也不知会绽放出何种鲜花。
“rebooting…30%”夕琢眼前忽然出现这样一行字。与之同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大脑空白，这让夕琢心绪不宁：“重启…是哪里出错了吗？”要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1537本书的时间了，可这情况还是是头一回遇见，在这个连吃饭睡觉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恍惚。
已然麻木的大脑仿若触电一般飞速运转起来，毕竟自己是被称作人体计算机的男人，顺利的逆推出三五种可能的结果还是没问题的。全身五百兆细胞一同呐喊，一百七十万个毛孔都在喘息，639块肌肉都兴奋的颤抖，经过一番整合后问题大致指向两个方向，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或者是程序出错了，总之，虽尚不能确定好坏，但适当利用说不定自己可以就此脱离苦海。
夕琢想起之前了解程序时发现的问题，也就是溢出风险，由于嫌再改会很麻烦，开发人员只是简单加了个出错时的保护程序。如果能尽可能快的把书尽数打开，就能赶在保护程序完成重启之前彻底让系统崩溃。
于是夕琢开始了行动。一本本书打开着，夕琢眼前的虚拟人物也多了起来。古往今来的各个领域的伟人共聚一堂，熙熙攘攘的在脑子里开着大会，简直要把夕琢逼疯，夕琢一边拽着自己的头发保持冷静，一边继续打开其他书。这绝对是一次冒险行动，如果能让代码溢出保护程序就会终止它的运行。如果失败，夕琢就要同时学会一万门课——当然这是不可能的，大师们会永久在自己大脑中唠叨不完了。
书一点一点打开，夕琢的精神也一点一点被消磨着。“可恶啊！如果我出去了，我一定要把你们这些开发者的头发全部一根根拔光，把书磨成浆全部灌到你们嘴里！”
“刷拉”，世界又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，这让夕琢信心又增强了点，又加快了速度。
渐渐的只剩最后十本书了。而夕琢则变得不成样子，双眼呆滞而无神，像是受到几天睡眠剥夺一样形容枯槁。”必须得趁自己疯掉前结束掉。”夕琢匆匆翻开了九本书，每打开一本，心情就加重一分。世界依旧还是老样子，只不过看起来愈加昏暗，大师们则嘲笑夕琢一般喋喋不休着，像百万流弹一般打击着夕琢的心。夕琢沉默着吐出一口气，心底已然快放弃一切，但心底某处的执念还是源源不断涌上来。
“还不能输啊……”
虽然无神可拜，但夕琢还是祈祷着翻开了最后的书。讽刺的是那是夕琢自己写的书，“强人工智能与机器人”，看到自己也来对付自己真是酸涩到无力。“人工智能吗？”
“小爱……”
念着这个名字，往日的情景就像漏进百叶窗的清晨一样渐渐明析在眼前，不知不觉泪就下来了。“我是不会认输的，给我崩坏吧，这个世界啊！”夕琢大声喊着，尽可能的盖过大脑中的声音，而脑中的声音则反馈性的也加强起来，冲击着理性的极限，令夕琢昏睡了过去。
“主人，主人，快醒醒！主人！”
居然隐约中听到了非知识性的话语，我也是快不行了吧。
世界和夕琢都渐渐在消散，化作一片0和1的长河。夕琢虽然无法判断究竟会发生什么，但夕琢知道自己漫长的苦行终于要告一段落了。之后无论生死，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吧。
啊，啊，心情像断了线的风筝。飘啊飘啊，一切随风吧。
……
眼前像马赛克一般的迷糊，身体的机能因为低温而受到抑制，模糊的意识不知道心跳和呼吸是否还在继续，听得到熟悉的呼唤，但麻木的身体并不允许作出应答。
“是小爱吗？”，夕琢这样想着。毕竟自己也没什么朋友，除了那些工作上必要的沟通，大体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。
自己还算冷静，所以脑袋应该正常，身体由于过冷还没恢复控制，姑且只能回想一下事情的经过了吧。
自己从小就是一个过分理性的人，难以融入他人的圈子。对人类的失望和孤独的无助让自己从小就萌生了造机器人的想法。小爱就是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了，所以取名也费了番心思，“爱”为AI的拼音读法，也象征了自己为之倾注的爱。解决了系统对自身的引用问题，自创的高级演化算法下，每一天小爱都在变得更加聪明，也变得越来越像人类。
很多人担心小爱有一天会变得过于强大而无法控制，这种无聊想法实在让夕琢提不起兴趣，作为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？“激进分子”每天挤在楼下让夕琢停下，夕琢则每天喝着小爱泡好的咖啡。
日复一日，直至有人联系夕琢加入一个深度学习计划，一个潜入式的电子教学书库系统。毕竟做AI需要的知识也是多领域的也就接受了。凭着想要为小爱改进程序的执念，以及对自己学习能力的自信，夕琢之后自告奋勇成为了系统的第一个试用者。
原计划是试运行一个月，如果有问题也可以随时停下。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，呆的时间似乎远比预计的时间长，而且呼叫请求也没有应答，就这样直到刚才才勉强脱出。这只是单纯的事故吗？
“咚！咚！”小爱号哭着敲打实验舱门，把夕琢的注意力随之转回当下。
“必须把电停掉才行，不然还有再次潜入的风险”，夕琢在心中对自己说道。
夕琢向身体施加力道想要站起来，然而却像早期粗糙制作的机器人那样颤动两下又倒在了地上。
“看来不能体面的自己走出去了”，夕琢苦笑着看着不远处的控制器。
“小爱，破坏许可！”夕琢耗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，没想到还有不错的音量，把夕琢自己都吓了一跳，生死攸关时破烂的身体居然也能调动这么大能量。
听到命令后的小爱轻轻点了点头，下一个瞬间门锁的电磁锁闭被解除。小爱轻轻跑进来把夕琢抱了出去。
“主人，还好吧？”小爱的声音宛如天籁。
夕琢轻轻点了点头。面对许久不见的小爱即使有气无力也还是想耍耍贫嘴：“还以为我的英雄会以更帅气的方式登场呢，亏我还说了‘破坏许可‘。”
小爱笑着看着夕琢，轻轻把夕琢放下：”那下次也把罗博的机能给小爱装点吧，那样小爱就会选择物理破坏而不是系统破坏了。”
“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小爱装上那些暴力的道具，保卫工作还是交给罗博就好。说起来小爱的水暖系统还是那么温暖，柔软的仿真皮肤也是那么舒适，有点不想被放下来了。”
小爱温柔的环住夕琢的身体：“只要主人还需要我，小爱就会永远在您身边。”
“嗯。恐怕还得拜托你这样保持一段时间，监测我体温直到回升到正常水平。”
“那要我提高一下水暖温度吗？”
“不，还是37度左右最让我心安。”
久违的温馨有着让人放下一切的力量，随体温回升自己的精神也得到了恢复，于是机体的需求就渐渐显现出来。“小爱，我有点饿了，能弄点吃的吗？”
“虽然很抱歉，但我这里只有几包应急用的压缩饼干，是从罗博那里回收的。没法让您吃上新鲜的食物实在抱歉，还请主人责罚。”
“哪里的话，饼干也是好的，不过可能得给我来点儿水才行。话说你刚才说了从罗博那里回收是吗？”
“嗯，是的。还没向您报告，罗博几天前就停机了，受到过大面积攻击，损坏程度诊断为无法修复，现在残骸在走廊里。”
“这不可能吧，罗博是保卫机器人，采用的都是高强度的新材料，怎么可能轻易坏掉？怎么回事？带我出去看看。”
夕琢和小爱走出房间，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硝烟的气味扑面而来，让夕琢不由得打了个喷嚏。地上是一片粉尘，被墙壁破洞吹成了一个扇形，灯管一端掉了下来，吱嘎摇曳着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。走廊的另一端是一个倒地的机器人，主体还在，支端已散落的到处都是。
“看来我不在的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啊。能把最近的新闻调给我看看吗？”
小爱向墙壁投射出影像：“最近的只有这个。”
记者：“我现在在赛斯城高新园区，大家可以看到附近的损毁情况非常严重，本以为战争已离我们远去了，可就在此时也有导弹从头顶飞过，原本安逸的城市却被恐怖的气氛笼罩着，这真的让人心碎。我们呼吁各方保持冷静，不要再做不……呲嚓……”
抖动的雪花纹彻底占据了画面的全部。
“是电波干扰吧，电子战常见手段。搞不好是为了瘫痪反导系统的，根据现在这破烂城市来看，导弹可能一会儿就会落下了。”
一阵模糊的喊声响起。数分钟后，画面恢复正常。碎裂了的镜头不可思议的仍坚守着岗位，天空在左，升腾着沙尘;地面在右，鲜血从画面外流了过来。
夕琢有些感伤：“就到这儿吧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“一年前的。”小爱如实回答。
“一年？”
“从那以后电力供应就切断了，不过备用电源还是坚持到现在，在您回来之时才终于有了枯竭的征兆。”
“系统的崩坏竟然是这种原因。其他研究员呢？我还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混蛋呢。”
“在您潜入系统后不久军队就进来把他们抓走了，我和罗博因为有着不能伤害人类的设定，所以也没法插手。只是他们一直也没回来，我和罗博也没有方法在不伤害您的情况下停止系统。”
“好吧，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。搞不好已经没法完成对罗博的修理了，把他的记忆卡和核电炉带着，研究室已经摇摇欲倾了，没有倒下是幸运，可我们也不能因此在这里呆得太久。总之先回家里一趟吧，还有些必要的准备工作要做。”
“好的，主人。”
“对了，保安等级上调到三，开启探测，允许攻击一切有威胁的对象。”如果是战争中那就容不得丝毫马虎了。
“是。”小爱肃穆地应答着。
夕琢走在破乱的街道，眼前竟看不到一座完整的建筑。要知道，此处此前也是高楼林立行人如织的，而此刻水泥碎块铺了一路，萧条之景竟望不到边。“幸好实验室在地下室。”夕琢这样想着。
小爱背着手贴近夕琢小心的走着，偶尔肩膀会碰到一起又微微退去。夕琢微微一笑，轻轻牵起小爱的手。
“再往南走100米就是了，附近暂且没有发现活动目标。”
“我要有你那么便利的机能该多好，瓦砾堆里也能分得清方向。”
由于周围都被夷为平地，对住处的寻找只能靠小爱对屋里的示位信标的搜寻了。
小爱笑了起来:“但您也有一个可靠的机器人，她会一直陪在身边不是吗？”
“哈哈，这倒是没错。不但可靠还很可爱呢。”
“毕竟是您最满意的作品，小爱也是这么觉得的呢。”
夕琢轻轻敲了一下小爱的头，这可不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自满的时候。
小爱有些不好意思:“嘛，前面就到地方了，我去开门。
在检测器上按下指纹，一支话筒伸了出来。
夕琢对小爱的举动有些疑惑，但还是像往常一样说着鼓励的话:“加油哦，争取一次通过。”
小爱有些无奈:“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了，我还是强烈建议您回头换个口令，总觉得您是这难为人呢。”
小爱把麦克风扶住，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，不过这里又怎么会有人呢。
面色凝重的看着话筒:
“咳咳，嗯。桥上吊刀刀倒吊着！桥上吊刀刀倒吊着！桥上吊刀刀倒吊着！”
“呛呛呛呛！NEW RECORD！用时:3秒30。恭喜您打破了由夕琢保持了三年的记录，这一伟大时刻，让我们开香槟庆祝吧！”，从门铃传来一个造作的男性声音。
小爱小声感慨着:“嗯，不愧是我，如此强悍的实力。”
夕琢眼睛都瞪出来了：“这不可能！明明之前说一遍都会咬到舌头的。”
小爱迷离的看向远方“那段时光也是有的吧，不过从那以后已经三年了！当初您刚潜入的那段时间，每次我要回来都要在门口尝试半小时才能进去，您能体会被一群人看着说半小时绕口令有多尴尬吗。”
夕琢暗笑：“原来如此，可惜我没能看到你努力的样子。要不再换一段新的好了，正好你也可能对这一段有心理阴影了。”
不过听到这话小爱却有些闹别扭:“那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，要真没了还有点莫名怀念呢。”
夕琢摸着小爱的头，神情变得温和:“没关系，这次换个适合你的。”
按下指纹，夕琢拉过话筒:“口令重置。”
门铃传来声音:“管理员密码是？”
夕琢:“谁那么无聊把刀挂桥上了。”
门铃:“您说的对啊。”
小爱嘲讽的地看向夕琢，夕琢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:“它只是说我密码说对了。”
门铃:“那么新口令是？”
夕琢学着小爱的样子左右看了下，呃，身边多了道哀怨的眼神，不过这也阻止不了自己:
“夕琢哥哥创造的门禁系统啊，请在我面前展示你真正的力量，以与你定下约定的小爱之名命令你，封印解除！”
门铃:“哇呼! 录入完成。”
门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贱啊……
小爱嘴角在颤抖:“主人您这是要做什么……”
夕琢:“请别在意，请别在意。”
小爱:“我很在意的好吗？感觉羞耻度又上了一个层次啦！另外您不考虑下自己回家要怎么办吗，改个普通的吧，普通的。”
夕琢:“我很简单的，用兜里钥匙就行，你既然是智能机器人自然要用高级点的方法啦，魔法少女很萌的，很不错嘛。”
小爱把手伸向门铃:“系统破坏。”
只听“呲”的一声，门铃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。
小爱轻敲着门铃，门铃没有任何回应。
小爱:“报告主人，这东西突然坏了。”
夕琢笑笑:“嘛，我想也是。用那个腔调说话的基本是活不长的。”
两人从门进入了家中，虽然门旁边的墙早已炸开了足够通行的口子……
屋子里一片狼藉，尽管夕琢平时就不怎么喜欢收拾东西，可此刻的屋子要比那乱上十倍。
随意挑了几件东西，夕琢转向地下室前进:“可惜我之前没学过建筑，不然屋子的情况会好得多吧。咱们去地下室看看，那里应该受影响不大。”
“是。”小爱答应着跟在后面。
夕琢的地下室有着一个小秘密，除从屋子里直接下去之外，地下室的另一端连接着一条私开的暗道，虽然是违章工程，但按夕琢的说法这叫男人的浪漫。暗道通向一个封闭式电话亭，作为时代的记忆被留了下来，但几乎没人使用，夕琢向市政申请了对它的志愿保养工作，却暗自对亭底做了改造，还在地道末端藏了紧身衣和红斗篷。
小爱笑道:“不知道你的电话亭还能用吗？”
夕琢回头看着小爱:“毕竟是花了钱的，哪有那么容易坏。倒不如说要是坏了我就模仿罗博造一个战争机器人，起名叫‘罗博Revenger’，让它去外边大闹一场。”
小爱:“呵呵，那还真值得期待呢。”
打开地下室的照明，各种各样的设备出现在眼前，基本没有什么损坏情况，只是落了层厚厚的白灰，是从顶部因为震动落下的。
夕琢:“状况比预想的要好啊，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，打扫就稍后再做，就算是强大如我也还是有些累了，今天姑且就先休息了。”
小爱:“主人要睡了吗？”
夕琢:“嗯。警戒就交给你了。”
小爱:“没问题。”
小爱轻快的走到储物箱那里取了被子，抱回到夕琢身边露出坏笑:“虽然是刚想起来，今晚需要侍寝吗？”
夕琢把被子盖到身上:“说的也是呐，那就讲个睡前故事如何？”
小爱:“只有这种程度吗？明明久别重逢的说。只想听故事的话，那就鬼吹灯行吗？烘托出夜的绝佳气氛。”
夕琢摆了摆手:“饶了我吧，健康少年还是想听幸福快乐的故事。”
小爱:“呵呵，刚才的话我该从哪儿吐槽呢？”
夕琢:“比如事实说的太多之类的？”
小爱做着鬼脸:“哔哔～除了求饶是认真的其他哪有可信之处啊。”
夕琢:“哈哈，这都被你发现了吗福尔摩斯先生？”
小爱:“小意思啦华生，本侦探心里可是明镜一样呢。”
夕琢:“那伟大的侦探先生，你能探明此刻我在想什么吗？”
小爱戳着夕琢的脸颊:“刷牙后直接用牙膏洗脸是最棒的？”
夕琢握住了小爱的手:“这哪儿跟哪儿啊，用牙膏洗脸还不是图方便吗，不要总拿这事取笑我了。是更重要的事啦！”
小爱:“什么？”
夕琢:“晚安的吻。”
小爱:“哈哈，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，主人还真是爱撒娇呢……啾。这样，可以吗？”
夕琢:“明明是飞吻，为什么感觉今晚也会是美梦呢。”
小爱隔着被子拍打着夕琢。
夕琢:“哈哈，饶了我吧。今天真的困了，让我睡会儿啦。”
小爱:“好吧，那我就在这里守着您直到您睡着如何，虽然没有睡前故事。”
夕琢:“有那温馨的气氛就好了。”
小爱:“嗯。”
小爱温和的笑着，从没有比现在更感谢自己这不会困倦的身体。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始终守护在身边，哪怕能有小小的帮助，也是一种确实的幸福。
夕琢的鼻息平稳下来，一脸安详。小爱看着合在一起的手无奈的撑着脑袋。虽然就这样到天亮也不错，不过主人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很多事不得不面对了。
“咔嗒”，把腕关节轻轻的卸下来，小爱站了起来。“只是出去上会儿网却要战战兢兢的，所谓爱就是这样磨人的事情吧。不过这也有个问题，要是主人半夜醒来看到半截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～嘛，早点回来就是了，主人睡得这么香，怎么想也不会半夜醒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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